辛卯年六月十五日随笔

此昏无明日之暑期矣！

迫人之所使，心居苶然而弗能出。文卷肃肃，甫倾视则心惊木如，难行之也！冁然而笑以读《庄子》，所以然是，意者缘一锥然穿心之梦：
梦次，昏黑无星，深夜无风，唯路灯尚明。吾乘车与父有所往，忽暴徒数人栏道。于是下，亟逃，其人覂车，焚之，且鸣曰：“革！”。吾行益远，或有人追，至于无人，乃止。回顾而视，暴徒方拦截路人，路人多惊其举，于是有住足而观者，暴徒乃砍杀之！嗷嗷然众人嚎哭，衢以为血湖！吾远处方观，惊波吾心。梦醒。
唉！何名曰“革”？革无辜者之命乎？吾知当世，仇群者加多，其循义乎？其真暴矣！倘如此，可以正世风，云何见救者少于冤死者乎？所识者，亦多如此，且犹自以为正！
已矣乎！吾自甘于快然污泥之中，而不居信然之伪世！
我未交怨于一人，而人何以锢泥使我？有心恶而以及人者，其人侗乎，其及耻乎，盖庶与暴徒者一同！

正为士亲笔
时辛卯年六月十五日
2011年7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