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后旭耀传

旭耀者,商都滑州之人也,八零后生人,祖籍河南,自幼务农深受肌肤之苦,其父为高级教师,乃书香之家。传旭耀出生之时,正逢红日出梢,此为升龙之象也,故其父肇以嘉名为旭耀,字亦旭耀,为日中天之意也。耀幼时壮怀激烈,生而神灵,弱而能言,精擅数理,闻名乡里。盖自幼因谙居里之志,曾海口大言曰:科学桂冠,吾必摘之。左右皆惊,叹曰:此非寻常之辈也!耀年幼,有其师曾讥之于其父曰:耀,朽木也,不可雕也,虽孔子在世,亦无救药也。其父大怒,乃亲授之,果然,是岁终试,翘楚班级,其父大喜,是故其师始有愧色焉!自此,每逢数理竞赛,竟无出其右者,学府上下无不称赞,学子以为榜,左右街坊皆抚其首赞之曰:耀,有经伦济世之才也。初,志学之年,进初中,因幼时基础,进步扉然,以致数理之领域,过关斩将,无与争峰,四邻闻之,奔走相告焉。
及若冠,耀既离乡里而边地。网络时传:华夏中原,素有不堪之誉,豫都郑州,历来恶评如潮!中原人者,为北戎所不耻,南蛮所不容!其友以洛阳俱理工之事俱告耀,笑而谓之曰:“其为讹传也,致使我善良辈亦蒙尘,京畿洛阳者,民俗淳朴,风土完厚,美而不暇者也,至于龙门之盛,莫与之伦。夫洛阳理工,工之大者,沐神州晨风,浴华夏朝阳,人杰地灵,俊才星驰。子何以求?”旭耀曰:“善”。洛阳,洛河之阳故也,历来京畿之地,汉魏以来,洛阳太学至今津津乐道,以为天下英才俱出此间,中华硕儒尽自洛来者也。夫洛阳理工,五十载老校也,创立于1956年,工业高专,建材部乃其前身也,本为工部所辖,坐落九朝之帝都,踞龙门之畔以俯瞰春城,拥洛神之水以滋润学子,诚为洛阳最高学府之前茅,分伯仲者仅河南科大而已。其校训云:严谨求实,勤奋创新,此乃一等校训妙辞也。然世道沧桑,风流不再,洛阳虽有重点大学之虚名,实则坊间排序已在孙山之下,百强高校,径背无缘耳。夫先帝泽东,南北分崩至一统,天下稍安,战事初平;河山再造,百业方兴。经离乱之人,心恒思定;仰秩序之望,惠及思恩,毛太祖题词赞曰:百花齐放,推陈出新。是故洛阳经济文化亦得其覆泽焉。则全国除京津泸渝之生员,负芨求学众,盖因此校处中原而纳四方,价低廉且气候宜者,登高一呼,八方来投,来则安之,潜心志学。朗朗读书生四起,人人爱校如家,每言理工,自豪之情,发乎于心。
耀承天命,适逢扩招,就学于洛阳理工,寒窗苦读之时,日夜沉迷于藏书阁,不思酷暑,拾以自补,以为天下之盛,尽收其中,忆昔峥嵘岁月,与友漫步于体育公园,谈笑汉魏晋唐故事,道合而志相得焉。故耀之志在乎四方,欲尽天下江山之胜迹也。耀工丹青,醉心翰墨,华夏丹青七色,神州墨宝千年,凡书法玄关,非精通者不可内窥宫墙。耀取法高古,越唐宋直追魏晋,法钟、王二祖,故耀之书颇具右军之风焉。至若丹青绘画之属,偶遇流水落花之兴,亦可作上品,非如是,则不足以观之。耀尚自言,书法为余之所长,非为余之所好,今余已封笔数月,暂不习字,余自幼习书法,因究其义理,观其文情并茂,以为观止,书法之妙有,文辞为要,后得大学中庸等书,视为珍宝,后遍习诸家经传,以为吕揽庄子史记尤为上品,此耀之所好也!耀尤喜太史公书,经史子集,亦无不涉猎,每有会意,吟之忘食。常熟读兵书,恨未能生于乱世,可效班投笔,建功立业。亦曾慕习洋人之支俩,阅《维特》,读《沙翁》,诵《托尔》,无奈水土不服,至今仍受其害也。有词赞曰:“先知洛阳理工育天下英才,灿若繁星照洛阳;后知南氏旭耀为人中翘楚,会心今古冠理工。”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三载之于洛阳,弹指一挥间,毕业将至,招聘已过,工作无佳音,茫茫前途,所措不知。呜呼!十余年苦读,无一可用耳,以致落魄江湖,斯人憔悴。每念师长谆谆教导之语,父母滴滴哺育之恩,未尝不汗流夹背,捶胸顿足,嗟叹世界之大,无用武之地也。洛阳理工,虽学校威名远播,无奈一专科生,亦不敢以天之骄子而自居,然纵落于斯,未敢忘当年曾许青云之志。
忽闻中隧招聘,不免跃跃欲试,意欲施展才华,一飞冲天。上司谓曰:羊城可否?耀大喜,自以为身出自寒门,历二十载,沐山川灵秀,秉日月精华,今负岌南下,安于羊城之一隅,梦想终成真也。华南佳山水,不乐北,初渡珠江,百感交集,因昔日同窗,皆居中原,此未有同好者,其为叹恨。忆峥嵘岁月,尝与同志宴集于洛,以抒其情,日娱自乐以谴终日,幸尚无妻儿,耀志愿尽于此也!今管州岛(生物岛)开发在即,建设如火似荼,土著被迫迁移已毕,山水之容残遭浩劫,现亦非自然之貌,耀曾作赋,以申其志,其赋曰:

今广州碧空万里,清新如洗
北望市区繁华,中信大厦,触手即可及
转目而南,十万学子,为一水之隔
纳天地之灵,媲美于河洛之鈡慧
聚万物之精,不逊长安之于秦汉
得天独厚,外有白云之饶
上风下水,内则珠水之殷
高朋满座,犹如昔日吕门之客
骚人贤集,重现魏晋太学之盛
人间诸景皆备于此,真乃天府之城,此乐何及
具往荣辱已为沉浮,余有终焉之志,叹不能容
昔苏子会此,兴感之由,所得异乎?
虽事殊世异,览物之情,其致一也!

余居之处
床帏虽不新丽,遂起宿心
食却丰甘异常,岂非天赐?
余于此也
非君非臣非民,乱哄哄内外有异趣
无亲无朋无友,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衣食随安,为余之所欲为
起居随时,好老庄之所学
非忍辱非能负重,史载卧薪偿胆之事
不闭门不能造极,传张真人太极之妙
今余坐而获逸,潜心研习余之所好
无聊之时,欲与汝共语书艺之道
修置桑果,依五柳之处世
求贤论道,仿李耳之遗风
访五岳于华夏,穷诸名山,尽山水之胜迹
观我国之大风,饱览经史,纵古今之废兴
已矣
其为丑事一桩,实为己恨,故忍辱闭门,养精蓄锐,积以待发,以雪斯耻是也!(此耻不便言及)于是乎,耀置于世俗之外,百事弗问,故感焉生情。
不觉间,来粤不觉一月矣!因旧事而寡欢,心若天涯孤影,不知所向,痛感神伤,虽把羁旅之念,闲居之乐,亦可度日。比当与同事游,并行田视地利,无聊之余,欲与亲友共欢宴,虽不能兴言高咏,衔杯引满,语田里所行,故以为抚掌之资,其为得意,可胜言邪!今为衣食计,惜志比天高,命比纸薄。越明年,乙酉春,耀茶饭不思,坐卧不宁,友问其故:“弟当热心工作,亦解思乡之苦,其亦郁结于儿女情愁者乎?耀兄才高八斗,定找美女无数,况君投心硕研,专心攻之,无量前程,奋也博之。”耀深以为惭,忆当初,愚钝少年也,空怀一腔热血,虚兼踌躇之壮志,不求殷实,但以达上不负父母养育之恩、下无悔青春之美,如此而足矣。曰:“身居广州,尽为他乡之客,独临珠水,悲夫古人之路;想当年,空谈志趣,到如今,悲惨涂地;昨为寻红颜,今又愁生计,回家愁,离家愁,何去何从?工作忧,辞职亦忧,唯有逆而顺受,昔身居高墙,怎解社会风情?身为男子之身,安知男子之任?耀茶饭不思,坐卧不宁,终日游思神索,偶悟片言支语,虽语于良友,孰能解我!今若步履薄冰,如力不从心,则堕落于无底之渊耳!愿老五教我,耀当结草以报。”友劝曰:“ 耀兄警示,建筑恐非君所长,姑且暂栖身,待有所蓄,重拾笔墨,挥毫人生,此兴趣天赋垂青,行其道何不易也乐也,弟亦二年往跳他行,独寻乐趣之也!”耀不以为然,以为建筑为终身之事,无异志,虽言建筑居无定所,食无定时,此为后事。老五者,信阳新县之人也, 因亲之呼之老五,英语过四级,耀曾求英语之道,问曰:“日观异国影视可否?”对曰:“可。闻兄喜讯,定能成也,兄悟性非凡,能成大事也,愿闻佳音。”耀叹曰:“老五所学,非常人不能及也,君必有大志,正值养精蓄锐蓄以待发之时,燕雀之辈未能察也,如是乎?余今置于事外,潜心研习建筑事。以慰吾怀。”见此言感激涕零。
翌日,耀心甚烦,百无聊赖,不知所以。因与老五曰:“自与老五一别,于兹已半载有余,学习非毅力超群之辈不能胜之,每思之,心诚恐慌,今耀体欠佳,恐距大去之日不远,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更兼劳累以至目迷气吁;吾向日与人论及于此,无不叹息于少年气象之易逝也,呜呼!余之激情当不复见于诸事之中耳,吾之志向亦模糊于理想追求矣。望老五身体为要,此百世不易之道也,呜呼!血肉之躯,何能胜天?想当年,席地而坐,面壁三载,不责衣食,而不厌恶,此常人所不能及也。劳苦一载,东奔西顾,未曾少安,任劳任怨以为,不舍昼夜,未敢有怠慢心。耀旧友难访,有家不得归,不能与亲友团聚,享天伦之乐,此情此际何可笔墨所言哉?老五自重,自爱其所有,必得大福。”老五对曰:“耀兄所言甚是,弟今复言多为失礼之处,见谅,此刻闲赋在家为寻红颜多为伤感,叹己之力微薄,唯女子之心难明,欲得一世外境地,抛开烦琐,得过且过!弟亦有双亲兄嫂及未婚妻,弟为此而迈国门,乃肩担之沉也。”耀任率如此,今泛珠江,喟叹曰:“我卒当以乐死。”友尝谓余曰:“毕业以来,伤于哀乐,与亲友别,辄作数日恶。”余曰:“年在壮年,自然至此。顷正赖丝竹陶写,恐亲友觉,损其欢乐之趣。然,余并非不思进取之人也。”昔羲之朝廷以其誓苦,亦不复征之。 谓“或污身秽迹,可谓艰矣。君谓此何如?”古之圣人吾辈远远不及,能时时受其熏染,足矣。今与老五共语,犹读十年寒窗,余昔曾言,余之智,倍人也,今见老五,余顿开茅塞,不学自知,不问自晓,自古至今,未之有也。
太史公曰:余常于网络之上听闻,八零后之辈,多傲慢无知,不学武术,却以娇子而自居。此缪误也!八零后者,改革开放之后也,虽未受心志之苦,然其并非好逸恶劳之徒也。夫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故人之潜力,不可预测。盖天下一统,新朝凌然而出,忧患消弭,干戈止息,百姓景从,诸侯云集,所谓机遇者,众生平等也,所谓雪银者,按劳所得也,昔项羽自刎乌江,责天亡,司马火困上方,天雨聚倾,叹天助,孔明之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亦如介甫之感:尽吾志也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古人云:“百无一用是书生。”旭耀者,非书生也,腹有经纶,而未得识荆也。今求职之学子,如过江之鲫,即书生亦可谓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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