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记

腊月二十九，余在老家中兴。虽为小镇之上，然天时使然，生意甚好。早上天未亮即起床开门，晚上天黑尽乃打烊关门。生意之事无可多言者，皆照习惯处之，吾之心思，早已在过年之上。除却生意兴隆之喜悦之外，三叔于中午打来电话，邀吾等去他家跨年，吾又一喜。虽在他家跨年已成惯例，然亲人电话相邀，仍觉一新。接完电话，谋诸吾父，生意甚忙，可知明日能否赴约？父老脸黑然，乃天生耳，此时愀之，若有思量，曰:吾乃欲赴此约，若明日不得走脱，汝乃单赴恰适。吾言之：善。思明日当备得必须，可赴其家，得与大家相聚也，心自欣喜。

腊月三十，早起开门，摆摊就位，天未见曙光，黑且冷也。无雾。地干。心犹喜焉！此乃做生意之良境也。三十天正逢场，赶场之人自比平日加多，又不若前时之人山人海，吾与父自忙而有序，一切处理得当。生意无非买进卖出、讲价还钱、数数过秤、打包装袋而已矣。无有使人心动者。时已过午，赶场之人渐散，生意淡下，将收摊关门也。父曰:早早收罢，得与汝同赴约。吾曰:善。遂漫慢收之，以等接吾等之车抵达。又上楼拾掇，将手机充电器钥匙等物品放入挎包之中，视之，皆为必须，无以漏也。须臾，车已抵达，视之，开车者非三叔，乃幺叔也。脸庞英俊，微笑可亲。吾等关闭大门，上车就座，只等开车。然其得驾照未久，又加此车为刚借来，不熟其性，几发动未起。终发动起，开车上路，油门轰轰加，急刹连连踩，使得后座之人，晕车不已，待达目地，人已疲惫。虽然，终已轻松，遭罪结束。时三叔家宴已备好，只等客到即开，吾心又切切而喜焉，顺得自然！视其宴，汤锅两个，一为羊蹄，一为猪脚。另有肉素炒菜若干，摆满桌子，清香四溢，颜色满目。见者食欲顿起，涎水欲流。又有美酒国窖1573，以助家人之雅兴。然吾未饮酒，只多食菜蔬，兼杂薯物，肉食亦少。正当宴，央视春晚开始，视之，觉得比过去年。待相声起，又觉枯乏，乃将注意力拉回至桌上，边吃边谈。宴毕，始打牌赌钱，曰三公。纯属赌博，绝非娱乐。吾一向牌技差、赌运背，然斯夜反耳，一个时辰毕，乃赢百八十元。吾笑而扪心自喜，始将赢得之钱，作为红包予与弟妹。斯夜归，又得干叔红包，内盛一千元，吾本拼命不要，然终不盛其情而就之。

正月初一，昨夜归家甚晚，又兴奋未易入睡，故天明才起。欲做何事？乃拜年耳。三舅和幺舅家必去。其居未远，徒步可至。时外婆住于三舅之家，吾等不知，料其居于幺舅之家，遂先拜于幺舅之家。至，将礼品送过，幺舅母得知吾等尚未早餐，乃下厨煮面，未有汤圆，憾也。吾等吃过面，寒暄未少，家事常聊。又过多时，始起身赴三舅之家。至，送过礼品，乃豆笋、核桃、香烟也。时三舅母未在家，只小表妹迎客，表妹貌美，做事麻利，吾等皆欢喜也。得知吾等欲过晌午于此，乃电话其母，催其早归做饭。吾乃施表妹一红包。三舅母归，遂忙做午饭。吾等同外婆聊天，待饭出，视之，乃糖粑粑、炖猪蹄、炒毛肚、炒鸡肉等等。通食罢，吾等坐再聊，后还家。过年未吃汤圆，吾所以心有不甘也。

2015.0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