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诸君记——大学文言文

丙戌年夏,离校之期将至,不由感怀宿舍诸君

顾康

有大丰人顾康,字康宁,生来性好书,工史,颇能玄言。尝夜踞高床,三四人与之辩,终
不能胜之,皆异其能。

康亦善歌咏,尝歌一阕,具张公学友之韵。众人赴歌坊,其间酣乐,非丝非竹,康之喉舌
也。

唐老板

唐老板,本名岱,少时旅居关中,有武勇。稍壮,南迁常州,好学有文。老板喜左挟商贾
之包囊,右摄所读书簿,遂有好事者谓之唐老板,众人亦皆以呼之。

老板少小在陕西时,即慕朱家、郭解之为人,闾里好斗任气之辈皆宗之。后虽折节习文,
然雄烈豪侠之气,犹见于眉间。某日,老板夜归。寓所侍卫欺之面生故生责难,老板隐忍
以谢。侍卫复逼之甚,老板怒,直前捽下,提而殴之。久之手苦,仍忿恨未解,复取车之
链锁,左手把侍卫之袖,右手持链锁鞭之。侍卫惶急,苦老板力大,挣挫不能脱,遂气尽
,额首叩地,谢不敢。乃释之。

 

二刘

刘力帆者,闽北人,约溧水刘明共为方外之友,时人称之二刘。

力帆生而聪颖,学语时,口授即能成诵。及长,博学慎思,得书院褒奖甚厚,亦为劝学之
喻托,弱冠之年即有偶像之名。

其友刘明,善为文,闳壮隽伟,材力放纵,有长沙风骨。明喜裸坐博戏,弈棋神定时,每
坐终日。

二刘皆善酒,酒后多互为戏谑。某日,力帆言及明之琐事,怒心大炽,戟指喝曰:尔等刘
姓之徒,皆宵小辈也。明不为忤,竟自讪笑。好事者问力帆曰:子非刘氏子弟耶?力帆未
答,刘明乃悟,大喜,又以言弄力帆。力帆为之语塞,恨恨俱不自胜。

若有宗祠,二刘可扑卧堂前,披杖一百尚不为过。

电脑头

浙西峡谷内,有巨石甚方。零六年暮春,顾康游及,适见此石,惊曰:“呜呼,此吾故人
金陵王超头颅也,何为而在此?”同游人以为戏言。他日见王超,方知康之言实也。

超天生异相,风采绝伦,其面庞方正,头颅有棱角,绝类电脑之显示器,时人大异,称为
电脑头。

超善饮,好读史,勇于敢为。喜裸身踞床,谈玄女之道,有魏晋阮嵇遗风。

冰鉴有云:骨有九起,得四则贵。而超得九起之六七,兼有匡天下之谋,必将名显天下。

演技

沈霁者,杭州人,玉面薄唇,顾盼流媚。霁敏而有见地,精于电声之术,体健善泳。

霁尝与人斗酒,满座皆醉,而霁独醒自归。人问其故,霁顾笑不语。后有好事者窥其门径
,盖每衔觞未久,霁即诈言酒力袭人身不能胜,惺忪醉态,尤令唐老板等怜惜为之代饮。
待众人酒意阑珊,霁复勇,奉酒一卮而祝满座。而席散时,霁一扫醉意,神色庄严,谈笑
自若。

人常叹曰:霁之演技,虽秋生镇宇不能抗也,我辈中人,惟超能与之一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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