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论

治论 一
尧、舜、禹、汤、文、武、成、康,百世帝王法之,万代黎民颂之,量其智,未必高世,观其行,许由、务光不屑,然导水驰兵,卒为圣人者,惟兆民存乎心 。非遗世自洁、偷闲取名之流能知。人皆可为尧舜,皆可为桀纣,在乎所择。择仁择法,无伊尹、皋陶亦足以治;择私择暴,相若李斯,将如蒙恬,雄兵百万,坐拥七国,不免身危国亡,为天下叹,使孔孟韩非生于秦后,必不敢独恃其术;仁、法,治国之本,勤、略,强国之术,此世俗君子之所鄙薄,而明王霸主之所必行。
古与今异,法因时变。尧舜让于道德,唐宋争于诈力,今时顺于民意,使尧舜生在唐宋,则有不立之患,唐宋建朝今时,则有民主 之忧,故曰:德高不足恃也,勇力不足治也,轻民独行不可持国也。创世之主,起自细微,饿寒交其身,难痛随乎体,知稼穑,识五谷,与百姓黔首同苦乐,睹前朝之危倾,宝社稷之不易,故能夙夜忧政,吐哺以待,以百姓心为心,使德业善行流于后世;末世之主,长于深宫妇人之手,骄奢不学自随,贪纵是求,暴敛是政,杀良臣,诛所恶,宫室巍峨,百姓流离,民易子食,君厌梁肉,天下同苦之,祸不生于内,则必发于外,以怨民愤兵御敌,战则兵败,守则城破,猝易英主,莫之能救。
春秋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后亡必笑前亡,后世也必讥前世,能使今之为政不为后世所笑,则幸矣

 

治论二

举世之言治者,非社会即资本。取此则责彼,乱穷则互易。国迭强弱,二论未决圣谬。观之上古,览乎近世,吾私谓二政皆有可取,而社会胜之明矣。

始中国、英俱帝制,中国强而英弱。英不以夷狄自弃,筹谋变革,顺乎时势,资本由是始兴,工业魁于当世,炮船精坚,肆拓疆野,威名震甲天下,后稽首者先受殃,伯霸数百年,列国无敢与之争。美承英之志,法其法而民其民,北怀加国,南吞墨西哥,嚣然立于世。日、德毒虐欧亚,兵加四方,一朝触之,旋即败亡,世界至今受其制,此资本之雄长,恃者昼夜所矜耀。然资本所擅,在其外,不在其内。瞻其国,则盛而强,察其庶民,则穷且鄙陋。富室百不足一,贫贱哀号遍野。富者宝马雕车,玉衣华食,穿梭宫掖,如入其内室。货用府藏,三世不尽,豪奢拟于王侯。贫者居陋巷,衣褐布,旦夕劳作,不裹口腹,箪食瓢饮,不可恒得,甚者街衢贩歌,行乞于道,终身未尝宁居。一夫怒喝,万夫随应。此封建亡国之余弊,而资本之国踵之不疲。社会惩资本之过,奋力矫其枉,凡彼所以致乱者,皆拂而新之。望庶民,若望父母。一人有披剥削,鼎革之业不竟。叱咤指顾,庶民乐为效死。利贫、扶卑、吊民、伐罪,安世之道也。

或曰:“毛主席行社会,均贫富,运国二十余年,不可谓安,美蹈资本,笃富贵,秉权数十年,不可谓乱。苏联解,欧美霸,此人所以简社会也。“则应之曰:“治道非一,强弱固不可衡于一时。夫安与强孰急?治与富孰重?安而后强,与强而后乱,虽愚者亦知所择。资本未必乱,言其可乱;社会未必安,言其可安也。主有明暗,时有顺蹇,汉祚不传桓灵,桀纣不遇汤武,事未可知也。苏联开疆兼国,狼视天下。兼国则民不相容,狼视则天下咸仇。分崩离析固当然,咎不在社会也“

孔子曰仁,韩子曰法,周颓秦亡,而后知仁法不可一无。能尽取其之长,可谓得要矣。

斯诺登事件

美欲遏中国,斥华刺其网络,窥睹密要。我三释,不受,名大恶。后数日,美间斯诺登耻国,投香港,告天下曰:“美不义,监察万国,倾巨力探其隐,中国尤披害,痒序多蒙窥,名之曰‘棱镜’,吾多有与之,其所诟者即所为,贱于人者存乎身,吾羞之,美民羞之。“美大惭怒,谢世界曰:“曩有本-拉登袭震,今有阿富汗仇怼,三亿民众系于政府,鼠盗岂所愿焉?诚不得已。诗云:‘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言防胜于战也。谅之可也“。日、欧忿,责曰:“美所亲,无过我,难则抚援,战则戮力,我安能害汝耶?棱镜照处,独不怜我耶?望有言释怀。“美口塞,亟顾香港索诺登。中国怨消,香港爱之,辞以法,曰:“彼固未有罪,不可以刑。”斯诺登乃诈言如他国,暗至北俄。俄、美不相容,明亲暗抵,斯诺登故求护。俄果善登,至今未果。
间,国之所必;敌情,国之所求。世焉有无间之国?阴密可也,非徒密己,又当密人,颜面两不失也。美先拂我,我岂无动焉?

寿光圣贤殿祭文
维共和国一四年秋,寿光子民谨备粢盛,稽首再拜,致祭于圣贤殿诸公:
呜呼!天生烝民,何其多难也!上古之世,天降洪水,民陷于涂炭,无轻暖以裹体,无肥甘以饱腹,政以结绳、食以生冷,穴居而类禽兽;战国之世,攻伐不止,丁则以战,妇则以奴;朝则言欢,夕则墓处,居则有酷吏、战则有亡苦,惨怛凄凄,无以聊赖。幸无饥馑之患、兵戈之乱,则筋骨生疾、五脏多舛,内若生芒刺,外若触炙寒。悲乎!黔首之何辜!百姓之何处!
孟子曰“天下无道,以身殉道”“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信矣夫!洪水生于国,禹出而导之;无轻暖以裹体,嫘祖缫而衣之;政以结绳,仓颉造字而更之;食以生冷,燧人钻木而去其腥臊;穴居则与之屋、疾患则与之药;攻伐不止,则教之以孝悌仁义。有酷吏、有奸盗,则为之法令权衡准绳。非所谓名世有道者欤?神农氏步四方、尝百草,卒亡于药,以身殉医者也;孔子周游列国,厄于陈、蔡,几至于殍,以身殉仁者也;孟子辩于诸侯,辙迹天下,至老而休,以身殉义者也;屈原、岳飞、袁崇焕,殉国者也。孔、孟,齐鲁之巨擘,吾俦祀之久。王者名世,或出于燕、或出于赵,或出于楚、或出于晋,冠裳虽别,孺慕之情一也。苟有利天下、泽万民、甘霖百世者,吾俦敢不敬乎?
滴水报以涌泉,江海复以何答?衣则思嫘祖,居则思有巣,病则思神农,食则思后稷,域内升平,则思文武干城。拳拳悃悃,庸可无所效其诚?故筑圣贤殿于斯、聚先贤英灵于斯,以期享于斯、佑于斯也。济一人不为贤,佑寸土不为圣,圣贤之意可见也。诸公受吾之敬,不必济我一人;餐吾之奉,不必佑我一地。使中国皆受福泽,兆民尽蒙佑庇,老幼得所,天下得宜,山东之愿也。若夫寿光之贤者,睹于斯殿,穆然勉其素行,以笃其志;寿光之不肖,睹于斯殿,怵然悔其素行,以改其过;寿光之中人,睹于斯殿,瞿然有所骇慕,不能为圣贤,亦不肯为不肖,诸君之力也。
敝邑虽小,果蔬粗具,四时之馐,弗敢有缺。英灵不远,伏惟尚飨。

论学霸

学霸

今世有学而优、试而冠群伦者,人名之曰“学霸”,盖袭眀时小说家之言也,考其本末,未知名之善否,姑揣言之以原其情。

学生以学为要,以考为先,故无论媸美贫富,其能眀师之意,得知之旨、考试分数多者,师长无不爱之,曰:“之子也,耳目聪明,读书勤勉,来日必入名校,来日必有荣光。”分数寡者,师长则曰:“之子也,耳不聪,目不眀,读书不勤勉,来日必躬身劳作、农工之选。”虽富美,师长不悦也。故为学生者,苟非耳不聪,目不眀,不能眀师之意、得知之旨者,必勤勉自励、以期入名校、有荣光、脱农工之劳,而获师长之悦也。一班之中,魁者不过一二;一校之中,魁者亦不过一二;乃至一市一省,魁中又能魁者,寥寥耳,学霸自此生矣。学生,洁行也;霸者,污名也,学霸果可乎?

古曰:“以德服人者王,以力服人者霸”,殷纣失鹿,民无聊赖,有文王恻,起而勉扶之,拯天下于涂炭,三分天下有其二,犹服事殷,“德之流行,,速于置邮而传命 ”,百姓无不思服。周室衰颓,民困于乱,五霸迭起,力行不辍,威加于诸侯,名显于天下。子曰:“微管仲,吾披发左衽矣。”孔子是之也。后之齐宣王问曰:“齐桓、晋文之事可得闻乎?”孟子对曰:“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无传焉,臣未之闻也。无以,则王乎?”孟子之不言也,其心岂不曰:“不以仁义匡天下,岂足道哉?”五霸皆聪明勤勉之主,圣人有非之。故德之于人,天下亟称之,霸之所为,孔孟不能一也。

学校聪慧逸才之子,成绩斐然之属,若以成绩出群而骄,天赐聪明为傲,以鸿鹄之心,睇眄四顾,骄骄然视同窗为燕雀,素居下流者,诟之以恶语,加之以讥讽, 恃才而失德,不待孟子,师长亦鄙之;若怀济人之心,视陌路如兄弟,同学苟有不能眀知达道、失于勤勉、溺于玩乐者,援之以口授、劝之以箴语,负才赍德,有学霸之名,行学王之事,天下孰不称之哉?

戏劝群主上尊号

群主亲启:
窃观群友上尊号,上屡以旁词推诿,再三不肯居之,吾内腑忧惧,诚惶诚恐,特备梓棺白绫,庆欢之具,以望群主。
自君上肇群,凤凰翔集,麒麟郊臻,仰紫薇之盛辉,荟文曲如偏隅,振百家于一时,宏绝学于寸壤,韩愈之功不足并,李杜之名不足显,海内文博之士,无不闻风而趋之。群主之功,可谓大矣,群主之名,可谓赫矣。而群立五载,主无尊号,非所以顺天命、副人心。朝有明主,野乏素王,此吾所以忧也。
民国以降,古文不作,大道不得顺其阐,以贼窃位者有之,以兵凌世者有之,以货贿、以力侵者亦有之,元元疾首、贤达轸怀,‘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徒闻而未之见。幸逢圣主在位,斯文复起,国始得有宁日。而外邦祸连、烽烟不止,夷狄皆怀深望于华夏。古文徒行中国,而不兼拯举世,吾侪之罪也。夫能一呼而万应、履尊而扶衰者,惟群主也。今群主不进尊号,不念众庶,使文章不行,才士寒心,孔孟不得安其寝,列国不得止其暴,录在国史,后世议为大恶者,群主也。此吾所以惧也。
驽下忝列臣僚,期年矣。群主之夙行,亦可略而陈焉: 群主讳xx,为人有大度,诚容洁悫,秋毫无私怨,群友以是时狎之,而未尝致怒。宽厚以待,慎恕己而轻恕人,苟有粟枣之才者,无不延入而后快;苟有因怒而愤出者,无不卑身而求至。苟有顽劣不知止者,必三诲三说,不得已而后黜之,犹有不舍。德行至此,又焉能置苍生而不顾,惜小节而泯大义?然实欲节义两全之耳,故犹豫不肯就。呜呼!是人也!是人也!吾不知何以加焉。此吾所以诚惶诚恐、不知何以为也。
伏惟贤人出世,心必仁义,情必兼爱,亦必不肯以一人之节,使天下离乎衽席。方今俄美相煎、东陲戎马,群主一日不尊,寰宇一日不宁!窃度世可无愚下,不可无群主、无上尊。群主即承尊号,吾鸣炮以庆,舞蹈再拜。不然,梓棺白绫,有以用之。
无涯敬上

注:众群友所上尊号乃“妇女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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